元业的诗歌作品

《論壇十一號》「青春告別式」小輯‧徵詩與漫畫

版主: 編選小組

元业的诗歌作品

文章元业 發表於 2010-05-26,3:57 pm

元业的诗歌作品

早起

我决定对一个沉睡不醒的人进行围剿。对她古老的村庄
以及在陶瓷上的露珠进行剪辑
我要让她游走在新石器时代
或者让她在朝阳里收拾昨夜火焰的余烬

让天上的那个铜镜照见她的前世。鸟鸣和叶芽
一群一群落在她的发丝
我要征服她的晨曲和草原
在一幅油画里
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收拢
鸟翅展开的骨骼
一丝暖意,从她内心的萌芽舒展

蜡烛

世纪之前的交易已经完成:包括航海、三角贸易。
连出生在夜晚的孩子的肤色都浸透在无尽的黑夜里!

那些抚慰还在历史书籍里叙述着爱意。
给眼睛珍藏光明的许多元件
残留在燃烧将尽的泪痕上,等待模具成胚。


态度

一点尴尬,一点拘束。今晚给我挑毛病的人
心中肯定有自私的欲望。

我喜欢上帝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我更喜欢
一场雪后,一枝花苞
在心头驰骋。我要按捺住内心漂浮的尘埃
被一列火车所追赶上的朝圣者
应该是幸福的

艾草

生在乡野间的兄弟,和杂草和睦相处
城市的水泥地坪上
我再也找不出一朵像样的野花
她的泼辣像闪电

我要说的是,艾草
这个平凡的兄弟,身边围满了家园和炊烟
她们的唇上,春天比大理石
更具有惊艳的盛开

对岸

对岸人家的孩子,死于杂症
河中的水,和他生前一样清澈
每年夏天,水藻从这岸游到那岸
可他再也深究不到人世河水的深浅

秋天,果实都熟了
守着果园的他的父亲
哼着一首伤心的民谣
而这首民谣再怎么努力
总是游不到对岸
到达不了孩子坟前

路途

我知道自己停不下来
这些热爱,这些想诉说的语言
苔藓一样,在绿里藏着雷霆

我知道有一只手,在不断擦拭着我的灵魂
它的容器中有火焰,有经历尘土掩埋的青铜器
有马场,有一首情歌

我多想碰见一只怀孕的母鹿
在她的胎宫里不断感恩
苜蓿茂盛在广袤无垠的原野上
而我的苍老,日光照着,又一年

火车上

火车上,那个邻座的湖南女子
冲我微笑
暖昧的面孔,让我有了一些自得
确实,火车在拐弯的时候
她的身体需要向我倾斜
这样,她整个身体就斜进了我的怀抱
洞内暗明交替的灯光
掀起联想翩翩
保持住自己原有的姿势
还是要再左右进行选择
我犹豫不决。此时
火车穿过那弯曲短暂的车洞
我知道我的身体
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手掌上的脉络

手掌陷在地图里,领略河山
匆忙的脚步
沿途收养的一些爱情、亲情、友情
并在自己行囊里为他们设计生活的形状

我把自己一点一点剥落,从版图上
卸去马帮的陈色
和一块田地的养分
在血管上奔跑的人影,不断回避自己
余温、重量逐渐爬上王座
你们是我的,那风声、那空气
那些质感的古老的青苔
我触摸到的一脸的幸福,有茧厚实的沧桑


疼痛之间

我感受到的重,越来越超乎我承受的能力了
那些尘埃、那些花朵、那些干裂的土地
一次次从我唇边退怯
把语言梗在咽喉里
不断发炎

我看见西南的干旱,越来越超乎大地承载的能力了
祈求、诵经,祷祝
所有一切的芽,都在这里堵塞
那将要破茧的痛
眼里转着泪花花的亲人啊

一匹马的草原

一匹马,站在草原
它肯定是累了。累了多好啊!
可以休息,也可以更加发奋扬踢。
它高扬起的鬃毛,比雪峰还要高昂
现在,有几株小草比刀子还锋利
我眼睁睁看着它们
割上马的肚皮了

我提心吊胆于一匹马的草原
常在梦中四肢作奔驰状,惊醒于满身汗水
经常让妻子以为我得了一种难治的怪病


秋天的草原

小草还是原来的样子,原野的胸膛越发宽阔了。
风吹,牛羊露出脊背,现出通往帐篷的路。

从绿到黄,颜色的变换,只是表明季节
表明在牧人没有放弃精神庄园之前
是一片壮美的河山

格桑花、迎春花或者是芨芨草,我们所要经历的成长
一望无垠。
前程为远山,为更远的冰川和腊月飞雪。
姐姐深藏心事。她被走婚人带走的夜晚
一匹失踪很久的犬獒,突然发出的咆哮
震落几片欲凝的霜花。
2009年12月20日


牧人

青藏高原最初的一轮日出为你所独有。那硕大的车轮
吱吱呀呀,有着水车一样的急流声。
那泉眼里蛰伏山洪的形体,婴儿般幼稚着。
一碗糌粑偷窥着草叶上成为露珠的落脚点。而此时
晨曦里的阳光,被八匹骏马的御驾运来。
还有惊醒的尖叫的鸟鸣和慌乱的翅膀扑棱声。
你守在弹丸大的草原,看草芥从另一道雪线
带走藏獒最后的咆吼。
一座帐篷斜靠在开阔的草地上,而祖先的坟茔
被牲畜的蹄印踏平。你留守庄园
放大了一座沉重的山脉,盛满热血和钙质


我从塔尔寺到拉卜楞寺

我从塔尔寺到拉卜楞寺,沿途的佛们
伏在低矮的山洼里,粘上草叶、花瓣。
它们抖动的身姿,把风刻在心脏上。
每句箴言、密密麻麻的梵文,甚至给
高处的石砾都伏上精灵的欢呼。
塔尔寺以及拉卜楞寺,只有一些塑像
被金色的涂料和哈达、酥油灯围绕起来。
这儿缺少沉淀稳重的灵魂。
沿途宽广的草场和无际的原野
献出马匹、帐篷、牧歌。
牧人在它们中间,黝黑而粗狂。

残月

月亮已经塌陷得不成样子了
里面的草芥、宫殿、醇酒、美人
都消隐了。现在,只剩下一些
熟悉的气息,不断在空气里制造眷恋
心在慢慢陷下去,一望无际的草原
吃力地举着枯草莽莽
玉盘上,月光将整个天空浓缩起来
七夕前悠扬的笛声和情歌
在风沙漫过的大地上看见修眉描红的植被


边走边唱

一首歌,唱了这么多年
驻足聆听的人一批又一批
就是没人肯留下来再听一遍
也有停下脚步详听并流泪满面的人
最后只是坚毅德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走出了我的视线
去天涯海角了
我不停地唱,不停地走
去寻找能听出我心声的人
从山间小路到大街小巷
从日光燿燿到星光满天
我沙哑的声带
再也唱不出一句完整的歌了
你来到我面前对我说
我愿意一辈子听你的歌
我的泪,顿时流得像山涧的溪水
欢快而美丽

坐车人

他必须扶好影子,在夜色下
扶住石板的小径。影子越来越消瘦了
一片落叶砸在身上
远方山顶的积雪猛然坍塌
月光的骨骼 毫无防范
被车轮整个碾得粉碎
2009年11月1日

你别介意

中午的阳光。校园内孩子的欢呼声。
秋天以后,我的体质越来越裹不住一件单薄的衣杉
从办公楼到室外回家的过程,我的左手提着空虚
右手沾满疾病的味道
甲型流感的阴影,松脂一样在体内缓慢下坠
2009年10月10日


途中

途中,或许会有一辆车停下来
乘载我驶向新的目的地
我无法抵达终点。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奔走
疲惫此时多象一位阻击手
随时可以阻止我的向往
我确实无法确定自己倒下的地方
是否有一片桃林、一庐酒肆、一块墓碑
沿途的风景,开始一点点
疏松我的骨质
2009年11月5日


石头

看见了你的重量。想象你内心的风雨
越结越沉
等数完枝头果实的孩子
再一次把快乐对准我的耳朵
一枚落叶无意跌进我的视线
瞬时绿成了大地上的森林
2009年11月8日


秋风

叶子急于从枝头走下。它的脉络里有鞋的脚印
是什么样的巨人,可以把秋天举在树上
让叶子的灯笼神志恍惚。我甚至看见了
植物的姓氏,正在以秋天的速度
埋葬雪的领地
2009年10月23日


更深处

必须让自己慢下来,扫除内心灰尘
建筑小小的鸟窝。必须要让河水
流进整个大洋。必须要让花朵
开放在大地每个角落
现在,我要所做的事情太多了
我要让自己慢下来,烧一壶水
备好糖和咖啡,打开夜色
让西伯利亚的寒潮缓缓流进欧亚大陆高地
2009年11月7日


这天

这天,可以是普通的一天
也可以是某某人的生日
在阳光下活着真好
这样想着,我把自己劳碌的身影
努力地嵌进大地和炊烟

2009年10月7日

无名河

坼裂了故乡。坼裂了冰川。一条小河
能查询到冬春交替的多少秘密
等夏天来临,泳在水中
我又常常怀疑
自己是一条将要死亡的小鱼

2009年10月14日


自由人

我是个自由人:妻子说我不顾家
孩子寄放在她外婆家
我的父母在远方穷苦潦倒
一个弟弟到深圳打工没递来任何消息

我把自己看作是一个自由人
进进出出内心装满苦水
我努力地工作,不是为了讨好上司
生命中的许多认真
有时确实无法说得清楚
2009年10月15日

爱台山:读苏轼

“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好在你
喜登山。挽长弓、牵黄犬。半老头子,冉冉长发
几杯黄酒在肚里流动,马蹄踏涧道
谁人去做了道台、刺史,又喊头疼

南眺塔影山姿。几卷黄页,掩秋风,抚烟村云树。
北宋坍塌之半壁坠入夕阳,赤壁长吟后
诬言不给你面壁的机会。一片土墩
灰土灰脸的豪放词牌散落民间


马帮来

他们说我辛苦了,辛苦就辛苦吧
普洱茶运到了该到的地方
歇鞍、喂料,抖落藏身暗处的灰尘
多惬意啊

茶杯里还弥漫着露水的影子
烘干机里还残留藏、川、滇的气味
这一张张蜷缩起来
卧成婴儿形状的茶叶片
它们卑微、安静,不张扬
坐在小小的马背
经过不动声色的辽阔

阳光落到身上,透过倚邦山茶枝的缝隙
和我一起仰躺着,看一大片一大片茶叶
在偌大的东南亚版图上浸泡着
逐渐清香成云西双版纳的天空了



脖铃叮当响

脖铃叮当响。穿山越岭的运茶马队
坚持失眠。这陆地之舟
把一座座山峰削作弹丸岛屿
它们懂得爱,懂得信誉和不挠的开拓
身后年轻的思茅、临沧、大理、以及偌大的普洱府欢腾过

这些年,我一直爱做梦
长成茶精,或者成为运茶马队
并相信脖铃叮当是一种宿命
有时会狠得更像归化寺赶马的喇嘛
在昆明、昌都、柬埔寨、尼泊尔谒拜佛像就出泪
梅里、怒江、碧罗的神灵照顾着
四方街、老茶厂、骡马市这些重要的脏腑。想象自己
泡进开水时有着运动员的轻盈、优美
并爱上了这种符合审美惯性的结局。

现在,我多想将茶罐还给清澈的溪水
脖铃还给未开采的矿藏,把茶市交给倚邦山清脆的鸟鸣
让身体
获得北回归线日光庄重的检阅

我爱上了喝普洱茶

喝茶是不受约束的
在茶水里,爱游山玩水的叶片,
飘了起来。
空壳里,几声清晨脆亮的鸟鸣
和火车的轰鸣声。

茶水的触角
沁入毛孔的各个地方。
蜗牛在原野卷起房子。
炉火醒来的同时
它也刚刚完成了一次蜕变。
恰好
我也在现场。
目睹了她日渐消瘦的形体。
2010年元月8日


柳笛

春天来了,摘下柳树的新芽
把杆从多汁的木质里拧松,抽出皮
在皮上钻孔、润膜,我小小的柳笛
就在唇边响了起来

这是我童年自己亲手制作的
最好的乐器
不断挑拣柳皮,不断制作自己劳作里
最为完美的乐器

在这一生,我只喜欢做这一件乐器
我很想把我的乐器
从童年吹到垂暮年老
让年轻的雄心,在每个孔里
不断隆起饱满的肌肉
劳作、奋斗、收获
这些过程
多像木质的纹络
多汁、羞涩、粗粝而生机盎然

身体里裹着一滴晶莹的水珠

身体里裹着一滴晶莹的水珠,不流淌也不凝固。
它静静聆听心脏跳动的声音,让这声音带动水珠
进行共振,进行细微的颤栗。
如果需要滋润,就让这水珠
化作输入血管的药液渗入更细小的毛细血管。
让满身的血管枝桠都能悄悄滋生胚芽
肌肤光亮了起来

这一滴晶莹的水珠来自良心的深处,经历了浮躁
看见了许多自私的行动和欲望
现在,它在一个生命的躯体里
把自己抱成一团,不耀眼不张扬
总想在具体的某个时辰内
打开自己,让身体里的水无声地浸渗

这一滴水珠,舒软着身体的神经
让脉络灵活起来,让心静下来
身体里的水会越来越瘦,瘦到尘埃
渐后来逐晶莹地亮着,而那个身体将不复存在
成为后来一些人怀念的物体或感恩的案牍


让桃花开在心的扉页

让桃花开在心的扉页,让春天居住在脸颊之上
我有一江春水,缓缓浮动在大地
鹅、鸭、鱼徜徉游弋
我有一江春柳的堤岸,湿着青草地
托着风纸鸢,一色蓝的伸向远天

我有一座小果园,桃花开满山坡
它从冬眠归来,带来肋骨上翅膀的疼
带来将要飞起来的喜悦
共此关山,谁人与我把酒指点河山
这一片片桃花呀,把幸福渐渐撒了开来

蕨麻的天堂谁在流血

蕨麻的天堂谁在流血,谁在倒塌的家园里
吹奏一曲悲哀的调子

一头牦牛的玉树。在今夜
看见生命的沉重

那些将要破土而出的蕨麻,那些玉树
土生土长的子民,还要在羊皮袍子里
感受露宿的滋味

一只无主的羊,被放生了
夜色里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夜色瞬时用祈福的光芒把它淹没

小雨淅沥

小雨下来时,常熟已经沉睡。这个多年被
吴文化侵透了的城市
用雨,又在写着什么
改革开放多年了,山水清秀
那些可以雕刻在闪电时刻的故事
积累了无限扩张的价值
和存在的意义

小雨不断冲洗着陈旧的记忆
新鲜的帽子、皮包和雨伞
清丽地鲜亮着
穿梭在雨中
这不是一个人的城市
也不是痛苦和悲伤沸腾了的城市
千山戴雾、万水跃动
在雨水降临的瞬间
笔、书和诗歌
已经在大街小巷化作雨水
叮当流淌
成为一幅雨水浸淫的江南春色图

在一滴水里看见江南

一滴水里,江南照着自己
这些被河风吹动的灌木丛
这个被常熟生养并看着长大的孩子
寸寸荡漾着鸟语花香
谁想在天上搬弄岁月和星云
他胸口响起的桨声,用湿漉漉的舌头
把常熟向内心舔去
这样的挖掘,永远不会让水乡
有了荒废和漏风


内心的黄金:或者面对我煤矿工人的兄弟

内心的黄金,这和黑色的精灵一道歌唱的人
黝黑的皮肤让煤揭开另一半衍变的阳光
矿场深处打击着心脏、胃和血管
交出肋骨、呼吸和体力
灵魂深陷的部分,又在抵制着另一种思念
这固执的骨头,重新回到人性起点
咀嚼煤层被折断腰身,被小小的铁锤击打
所荡出的回音

或者面对我煤矿工人的兄弟,被火焰映亮
他们的容颜。运煤通道出口处
在矿井长长的隧道上弥漫着
深刻黑色的花朵!我的兄弟
依然坚持生命的长度
是谁容忍秘密运输的夜晚

比黑更黑。我煤矿工人的兄弟
内心的黄金还在忽略着这些姓氏
忽略着火来临时煤的疼痛
是什么释放着汹涌、爆裂、蜕变
来自天地间的养育或者伤害
拥有了尘埃的卑微、精致、细腻
深长的隧道啊,从一个部位走到一个部位
像生活的某个阶段;或者更像食物进入嘴唇时
经过的一些消化过程

一块煤在出场前反复翻动着目光和灵魂,直到
骨骼里的一些血液具有了火焰的味道
那岩石和河流洗净了的声音之上的散开的烈焰
可以拥抱一瓶啤酒或者一根劣质香烟
草木之上还暖和的雷霆,散开而来


春天,小兴安岭打开了绿色

春天,小兴安林说高兴就高兴了
穿起小小的绿衣服,站在群山面前
使劲旋转
它打开木质深处弯弯曲曲流动的绿色河流,打开
潘多拉的魔盒
大地上有我们热爱的鲜花,不会有人去触碰
站在中国北回归线上。落叶松也不再落叶了
嘴唇含着一片树叶
大砬子山口的蚯蚓
撤回盐、马掌和油灯里坚硬的骨头
那些鲜翠欲滴的汁,让枝条在抽蕊的兴奋里
微微疼痛



我在感受一棵树放倒时的悲痛

这样的悲痛,比西北风的冷还要渗骨
这样的揪心,比库尔滨的结冰还要冻心
一棵树的矗立,是一种精神的高度
是老父亲浑浊的眼睛里新枝的希望
汤旺河掩藏了音哑,一些落魄
被野兽叼走

白桦。青松。榆树。
茅草里守着的柴火,一根根
被一阵风折断
这是我的疲倦卸在路途上
穿越小兴安岭山的大路小路
倦鸟翅膀上的尘埃,不断抖动树木沉重倒下的声响
有耳鬓厮磨的疼

在观音山上

樟木头山、谢岗、清溪
把你紧紧抱在怀里
惠州车尾的灯光,闪在祖国的心脏
毫不犹豫地镶进这片土地

我看见树木的根须深入泥土,深入东莞
高远的天空。一朵深蓝色的花
一只叫不上名字的虫子,穿越古木林
抵达我的内心

我是没有资格站在这座山上的,我是没有
资格注视观音塑像的
背负着世间太多的罪孽,我来到这里
只是为了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比观音山更高的,唯有高高在上的慈悲之爱

白桂木

现在,我还几乎叫不上你的名字
伏在草丛里,你还高不过我的膝盖
一些裸子植被的覆盖下,我几乎
看不出你的存在
而你活着,和裸子植被一同在卑微地生长着
用自己的方式歌唱

有些卑微的生命,值得我们将心贴近
想起社会上一种叫“犀利哥”的群体
我的眼眶将涌出泉水,浇灌他们
虚弱的躯体


万顷杜鹃盛汝阳

汝阳节俭,一直靠一朵杜鹃花养活自己
固执而谨慎。虚设的空间
生满山峰、奇石、密林、幽水
而杜鹃是野生的,这么多年不做声
却万倍弥散姹紫嫣红、流光溢彩

一朵杜鹃的城市,只有一个人
对杜鹃的存在产生了兴趣
他的名字可以叫杜康,也可以叫鬼谷子、或者叫元业
因为汝阳偌大的一个城池,因为一朵弱小的花
就这么一个人守护着自己的真理
或对花酿酒,或对花授道,或修道舍身、或嗅花写诗
那些山峰,也给自己起了好多名字
比如
炎黄峰、情侣峰、会仙峰
而这些山峰大多数将一事无成
只盛着一些炎黄文化、酒文化、军事文化、道教文化的散章
给一朵艳丽的花灌溉、施肥

杜鹃是实在的,盛着大面积的汝阳
在汝阳的身体里,不断绽放
分裂另一个自己
还有一些可能是我们意料不到的
如果一朵花成为江山,有祖国和人民
它的银行隐身在其中,或者不断有了利润
如果一朵花的根须长进身体,在心上建筑王座
唇上汝阳的方言,让这些根须
成为我身体里喂养的一些小虫子
我将多么担心,有一天
我的祖籍,在枝头轻轻蠕动、绽放
我将多么担心啊,珍藏在内心的一朵花
将会还原怎样一个汝阳


作者姓名:李元业 笔名:元业 性别:男
通联地址:青海省贵德县民族寄宿制学校 邮编:811700
手机:15111741934 电子邮箱:1976yuanye@sian.com
出生年月;1976年1月1日 QQ:645373193
身份证号码:632523197601010312
博客:http://blog.sina.com.cn/liyuanye1976

创作简历:李元业,青海省贵德县人,1994年开始至今发表。2009年3月成为突围成员,现在贵德县寄宿制学校办公室上班。已在《星星》、》、《绿风》、《《岁月》、《都市文学》、《辽河》、《黄河诗报》、《中国诗歌》《新诗大观》、《文学与人生》等省内外刊物发表诗歌300余首。担任多家诗歌网站斑竹。为青海文学网站发起人之一。

联系地址:青海省贵德县民族寄宿制学校 李元业 邮政编码:811700
手机:15111741934
QQ:645373193
元业
愛詩家
 
文章: 6
註冊時間: 2008-07-24,8:32 am

回到 〈青春告別式〉版

誰在線上

正在瀏覽這個版面的使用者:沒有註冊會員 和 7 位訪客

cr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