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磨破了裝滿白日夢的書包
而鐘聲,自破洞漏出,彈珠一般的散開
當夕陽撞毀一座紅色的牆
轟然一聲!
我們全擁上,紅紅的碎土 --
那回家的路
走在一首童謠,矮矮的樹叢有沙沙的腔調
車子也哼哼,重複的輕快
溪流扯扯青蛙的腿兒,合唱嘓嘓的韻腳
最後是一排垂柳,收起所有聲音 --
在草坡,捉幾隻蚱蜢,塞住書包的破洞
並向街燈報告:
「等泥巴將腳丫子裹成麵包,就回家。」
咕咕和嚕嚕早一步跨進家門
互相爭奪我的晚餐
幸好!
母親熬著一鍋,吃不完的叮嚀
我一邊垂釣,一邊打盹兒
筆桿慢慢鉤起幾個字兒
小小心心裝進作業簿裡
偶爾,有一圈圈,濕濕的漣漪
那壓得扁扁的白日夢
疊在鼓鼓的作業簿旁邊
與明日的便當
一同塞進書包裡
而蚱蜢呀!
一隻一隻,一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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