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襪子與方向,它們都還活得很好
這就是我們擁有體溫的理由
(一)
被一個理由撞到,我們留下了無法治癒的傷口
親親它,傷口站了起來
成為悲傷的狐狸。牠指甲的光澤度
一如我私愛的湖泊
水聲經過牠時,鎖住了生命的亮度
卻流失了溫度
(二)
簪束好微風,它便成固態;梳散了歲月,即成液態
於是小狐狸被推向時間右頰上的痘痘
關於命運,我們總是拿錯了課本;諸如此類的荒謬
是藏於春日的祈禱。寧以此
試探一瓣唇所能紅的極限
或者怕痛的耳垂
(三)
眼眸不要關得太緊,我懇求
請教導我:什麼款式的制服
才能嚴肅花蕊上的世界?
阻止沈默如病毒蔓延,例如少年終於明白:
「親愛的防曬乳
你畢竟不能為我抵擋黑暗」
或者
「且將我們置於太平洋底
我們必會飛上藍天」
(四)
還有什麼不能讓我黑暗?
但我觸目所及卻成光明。
微醺的光陰穿過人群,於是我們的國土日漸消失
狠狠地記住彼此的第一個暱稱
則需要無限大的語言
(五)
那是一座完美的荒島,一直努力荒廢著
所有不完美生命
當神明未曾敘述的故事被燒成灰燼
那就是我們所服從的美麗
請從你的身高出發,研究初綻的蓓蕾
是如何把不同時空的蝴蝶凋零
(六)
你在公車上,思索剛冬眠完的鐘聲
並看到兩位孕婦正交換彼此的胎兒
你起身讓座,卻變成蝴蝶飛走
飛到我的掌心
對不起,請回到你所屬的蛹中
我不願讓你誤入一個
如此軟弱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