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

[林彬]

停电的夜里
翻出一支蜡烛点燃
它把柔和的暗光
撒在屋内
我把不想出门的自己
留在椅上
想试一次古人秉烛的清韵
陪一支烛焰静坐

本是静坐
却突然一如古书里所说
那种 不祥的征兆
刚刚本还安静的它
竟嗤嗤地 跳动了起来
情况紧急 看似就要脱离
烛心的束缚 拼命逃逸
又像抓住了一根
救命稻草 死死不放
剩我惊讶的眼睛
看不明白它的用意
说去
应不会这样死死地纠缠灯芯
要留
也不会这般挣扎着寻求解脱
若即若离的是非间
我因看不懂真相而不敢相助
当然 也无意相助
暗室还需要 它的光亮
乃不至于淹没我身躯
因一时 我无谓的判断

绝非风的缘故。窗帘未动
一直安静地垂悬
烛的本性也不存在变质
那么 什么样的原因
难道三两年前一桩往事
偶遇了这场停电
把早该发生的
由尘封的抽屉 迟迟
才得以翻出
或者说是另有些隐情
当真应了古咒天机
要在今夜发生不测
全不管我不是高深那古人
就要孤行了用意

（管它是什么！）凝神之际
它旋既恢复
刚才还那样惊魂动魄
现在 仿佛什么也未发生
只是我惊讶地看见
一滴烛泪到现在 才顺壁
至冰冷的桌面
凝成小小的泪湖
这挣扎之后的眼泪似乎说明了什么
我想不起答案
却有一种心情与之相似：
— — 哪年哪月有过的曾经 ？
我似懂非懂 欲说还休

天机！天机！
什么都不可泄露
只当前世与之有缘
而今生 已成陌路
这一夜是我的
停了电的夜也是
你只属于偶尔
或许你有灵性
开了我一个 小小的玩笑
要看我失措的样子
来逗一逗我的胆量
那就别怪我学过路的清风
一口气扑灭
童心未泯的你
如果不是我怕黑！或者
或者斗室突然生辉
你也难逃这一劫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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