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詩〉餘話 ──給A／星沉（2020-06-07）

[編選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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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話 ──給A


而我從你的耳環寫起，就需要調動更多
聲音的意象：蚊蚋、耳語、一同逃過的那些
音韻學課堂──它解構語言的本質
並終究沒有教曉我們諦聽世界
說安好的話，但有時
要成為哨子。該如何安置一枚猶有餘溫的子彈
像你偶爾擲來的字詞：非線性、情緒
尚有傷口存留。而我總忘記那些酒後餘話
忘記你耳環的款式和價位
但懷疑它們貯存語氣，毀壞的、痛苦的、愛你或佯裝愛你的
都一一被分辨明析
像舊式打字機，只能斷續地言說
我們也學不會最廣為人知的輸入法
傾向紙本，和亞馬遜森林火災，其實都是同一回事
然後一併卷起、抽一口，世界就熄滅
不過黑夜起皺的聲音，恐怕沒有那麼多摺痕
可以讓我們書寫：晚安，並暫且忘記下一個清晨
──但我們不可能同時流浪
並依戀當下的身姿，猶如在你偏愛的樂隊裏
摘錄於我不痛不癢的歌詞
都是一樣無能為力。相信長夜已經
低垂，在時日歡騰過後
我們恰好同走一段陰冷的路
都是餘話，挾制每盞將熄未熄的街燈
每一個黑夜都端莊、暗魅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