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豬那般
進食的他正靠著
新進公司而美好的她
面對猥瑣的我,
間隔著炸雞可樂
他談及多兩年的經驗
和多兩成的薪水,我細細
喚回剛走不遠的青春
彼此在食物背後,
收集她的笑,用眼神
交戰,迎擊
她剝開炸雞的外衣,
我們想成為肉,被油膩地含住
話題是員工旅遊,
「沒關係,一起去嘛」『他開車
載妳,我幫妳平撫痠痛』
「妳家三樓洋房,兩個車位?」
他問,「另一半呢?」
他的辮子女友,突然
被遺棄在另一個街口
她尚且提及,
天秤座台北人不愁吃穿上班真累…
我說,「附近有間酒館不錯可以玩玩。」
她繼續介紹家人,父親過世媽媽傾向自殺
生活之無奈一如三樓高度,
他能借她肩膀而我試圖分析事態
以融入她的家族
時間在僵硬,
耐性是杯裡消退的冰
我們憋著尿,以避免
電話號碼先出現於對方手機裡,
「嘟嘟滴滴答…」「妳的在響!」
『…下班了啊…跟同事在吃東西…掰。』
「新款式、借把一下。」
我列出來電顯示——媽媽,
課長、課長、課長…
突然我暗自決定她是淫蕩的,
昨日午後擠滿課長室
的笑聲,都算她的
我返回肉的肌理,他仍走入
她鋪著香氣的眼底
桌外紛紛擾擾,
窗外有雨不斷
他的鏡頭漸漸無聲
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