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沒,今天聯副版面上刊登了楊佳嫻的《愛默生》,深獲我心。其不帶任何輕蔑的句子,不流於任何感官的字彙;儼然是一首極純粹的「博感情」的詩作;內的涓滴,外的流淌,「時間的震央 朝滅而又暮生」。我喜歡這種純粹,而這種風格是楊佳嫻從自我分裂而成的。我略知她不喜歡被「定型」,只好抱著這種完全分裂為純粹的楊佳嫻「朝滅而又暮生」。至於另一個浸淫在超現實中的楊佳嫻就任憑她自己去感受,我無官無權也無意作任何置喙。也許對聯副版面上這位純粹的楊佳嫻,該由鯨向海甚至楊牧來表明會更得佳嫻的知與喜。我喜愛聯副版面上的詩作,幾乎都是像這樣的無數無數純粹的化身,如鍾玲、廖偉棠、沈花末、蘇紹連、嚴忠政、黃春明、廖文煌、焦桐、綠蒂、孟樊 . . .等(不克詳記作者名),皆是聯副掏選的詩之純粹。令我欽羡不已,不自禁地也跳出來模情畫虎,雖仍似類犬,但就是想為純粹而歡呼,感覺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有趣的是,吹鼓吹在這個版面上強調標題為「當詩的走向以民意為依歸時,會怎樣呢?」。多日觀察,顯然在這種為民意而民意的舞台上,願意移動滑鼠的很多,願意敲擊鍵盤的甚少。我在想,平媒是否如電影院,網路是否如舞台劇。電影諦聽票房,舞台劇渴望掌聲。一句話能創造兩片唇,一個鍵盤建設十根手指頭。我「話」多,臉皮厚,讀聯副之詩忍俊不住又上來補充一段。關於平媒副刊能掏選純粹作品的,除了聯副之外,想來還喜見台灣日報副刊也循情漸進了。
一味追逐感官刺激以及為超現實而不惜翻動又臭又醜的真相時代,期許著藉聯副之純粹的榜樣能日漸縮格吧,人性之複雜最值的發掘與記錄的,莫不是感情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