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節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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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藝廊我還真的沒去過
南海路一路走過來
也只是看到老熊牛肉麵
用手機拍了張
要給老熊看
報了到
因為時間還早
就到一客咖啡去殺時間
看新出的詩集
封面是新的感覺
後來覺得可以一直用下去
從狗到貓到牛
到鳥到蛙到鬼
誰知道還可以有什麼
從一客回來
在教師會館前碰到于堅
那感覺不壞的
人親切
不多話
後來當然見到了鴻鴻
也是第一次
辦活的人哪
不容易的
可看他沒急迫樣
對談裡還要注意到節奏
填補時間的縫
我當對談人倒是舒服的
于堅說話蠻好聽的
他的詩以前看不進
可就這一天早上
看他的0檔案
好像聽到了什麼情節似的
等到聽他念起詩來
那戲劇的效果一下就出來了
這也像第一次在風妞手機裡聽到老熊聲音
一般
是親的
親裡面又有很多
因為是大家都在意的詩
漢字兒
我碰到的幾個內地人
就好比老七說的他有點匪氣
我是說痞性
這還是從張力詩裡偷聽來的
痞性的痞字要命
性字也要命
古人以為詩是性情之作
這可比什麼學說都好
什麼痞性匪性
不都是一股真性情
據楊黎燦爛說的
早在1976年那會
這把火就燒遍大江南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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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堅說到兩個重點
一是漢字傳統
一是大自然
除了性情之教
漢字的傳統在那邊可看到呢
古詩詞裡多的是
比方王維啦誰的
今日的典範呢
就要到大陸找
台灣整體而言過於熟爛陳腐
不止詩啦
藝術各方面都是
只在電影還有侯孝賢
是大陸趕不上的
即使是寫詩的講意象講象徵
講反作用講無重力
總之講洋派
也還是大陸年輕人行
這一波不是一波
這一波是大海洋的綿綿延延
大自然當然也不是美國那什麼佛先生的自然
客林一司威特的自然
是江山有思太上忘情的自然
但那是什麼樣的自然呢
小津片子裡有些
侯的片自子有
台灣到處也都有
只是不寫在書裡字裡
可你日日夜夜
都在那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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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近來想的
台灣是個明朝味
這是個寒國人說的
台灣的好就像舒國治那樣
情味未敗
台灣的壞也好比搖滾
這種青春
晃蕩閒散
因著舒個人而未敗
然亦因青春本身的時性
的必然崩解
而必須轉為北管啊
這種人文與自然為一
的東西
這就是于堅們碰觸到的漢文明
我們自小讀的李白杜甫
陶淵明蘇東坡
凡是好的
就是好在這裡

于堅還說到漢字的神聖
龔鵬程說的是文字教
這都是好的
而
就因為是性情所出
所以這是任何時任何人
任何文明的存在
必可識取的
在恐故力裡也可以讀陶的
重點在心思怎麼平平
不起意見
意思是
必需向個什麼去結晶
詩是某種結晶
以此觀之
就很多詩不是詩啦
以此觀之
搖滾到北管才結晶自身
藍調到南管才結晶自身
不過這說的是性的部分
名可名非常名
有有的一面
還有無的一面
還有有無之際的
空色之際的

到那個地方我們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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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地方我們停止
不再追問呢
或者說
那裡我們跳不過去
那裡是我們的邊境
我們不再跨越
好比說光
我們藉著光說這個
那個
有一種寫法是在這個那個中
包住了光
說到了光
另一種當然是從光放射出去
可天知道那會放到那個鬼地方
去
鬼地方也不妨的
只要那個所在被達到
有所在
有一個現場性被給出了
在場的人都被此在場性充盈了
好比這個盈
方思在一首詩裡就可以到
我們可就得費個心思安排
甚至安排是不可能的
於是才知道那是方思的達
那個達是因著他的修行
他修到那樣的一個所在
而對許許多多的寫字兒的
那可是個高級旅館
結晶的地方
給出一個結晶
那個字才算是到位了的
所以死到位麼
得看這個死在這裡完成其自身是個結晶麼
而定
古人說性情
性字即說的是這個

儀式
有時候你做的就是這個
寫詩
做瑜伽
靜坐
上館子
愛個陌上人
有個氣氛在這個時刻被給出了
那裡面就容得下許多個你坐下
隨便挑個椅子
說有椅就有椅

00
說到光是不大可能的
光不能被說到
沒有一種東西更快於光的
光只可能被某種方式捕捉
或給出
空啦無啦
性啦
都說的是這個
於是寫詩才是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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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台北詩歌節前
讀施老師在聯合文學那一期
說到大陸叫孩子叫心的
在于堅說法那場就覺得了
其實詩不是小眾
詩根本是個無
無是被蹦出來的
根本抓也抓不到
抓的的無非是個小津
是個痞子
是個這
是個那
後來狗樂府新書發表在有河
在小小
這回新湘語三人詩集在有河
整個在場就是個無吧
可無有了個這樣那樣的顏色
情調
線條
聲響
常常都還不足以構成自己
譬如說
比起意象這回事
好似那個發芽的東西
在某種各自的乾燥裡
又死過去了
一般

然而那竟是沒死的
只是再一次被埋的更深了
所有的乾燥都死不了無的
或者應該反過來說
所有的無在乾燥裡都是再一次見證了自己
你在無底下掛上情字也可以
掛上目的也可以
掛上什麼都可以
那都是同質的
事實上如果有發生了什麼
那就是發生了
跳動了的
自然就要往上躍起
你摸著摸著
就是心肝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