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笔成刀,刻在心里的印痕——读商震的诗

握笔成刀,刻在心里的印痕——读商震的诗

文章河东 發表於 2011-01-03,3:24 pm

握笔成刀,刻在心里的印痕
——读商震的诗并寻找我的乡村西洛
■■河东

一、《自戕》

“停电了,手中的书乘机溜到地上”,“书卧在地上/是一头奄奄一息的猛兽”。我读到这样的诗句,也是在停电后一豆白烛黄灯下。模模糊糊的乡村背景,慢慢地退还到原始。我很奇怪,为什么一回到西洛,我就能静下心来,在夜阑人静时专心地读诗,咀嚼那些排列成节的句子。乡村是城市的皈依,就像孩子属于母亲。我觉得,我终归是要回到乡村来的。正因为我相信这样的“终归”,所以我读诗,无牵无挂,无拘无束,无我有境,无境有我。
商震说:“我索性闭上眼睛/停电好啊,有充足的理由不看书/有宽裕的空间掏出私密的心境”。也许正是出于这样的心境,我对西洛,高原腹部那一块丰茂的坝子,莫名地有一种要挟、一种把握的冲动,它总是像一头盲目的野牛一样冲进我私密的心境,我想放弃的时候却无力自拔。于是我总是携妻回到西洛,回到停电的这种黑暗中。
商震继续说:“黑暗真野蛮”,“我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人/听由黑的刀子/捅进心窝”。我这一惊不小:我的乡村的黑暗是一种季节变更带来的变化的认知。每一个季节我总是提前想起村子里的物事,草什么时候绿,树木什么时候葱郁,谷禾什么时候收获,田野什么时候空荡荡,在我的心里,像闹钟一样定时响起。然后我觉得我需要去做回一个怎样的我。
到底,我的乡村——西洛,在我的心里种下了怎样的因果?那是一把“黑的刀子”,捅进我柔软的心窝。

二、《作画》

我不是一个画家,却成功地在一个停电的深夜里勾画我的乡村,它的骨,它的肉,它的魂,所有表现它气质的地方,都画了下来。此时,“宣纸展开,眼前一片秋霜/我要在这片霜地里画一朵花/一朵坚持在深秋开放的花”。“用焦墨画茎/正看着是长矛/倒着看是绳索/这朵花将在长矛和绳索上/开放”。
其实这朵在深秋、在长矛和绳索上开放的花,正是我自己。离开乡村,又回到乡村,我就是一片霜,是季节选择我,不是我选择季节;就像命运安排我的生活,我无法安排命运。所以不是“花不检讨自己晚到/只认定自己何时盛开,何时/就应该是最佳的季节”。
从乡村走出去,走在陌生的大街上,非类人出入的场合,走在世俗里,不敢做作:“给花上颜料时,不敢太艳/怕它忘记自己是花而类妖”;不敢自卑:“也不敢太淡,花会说我不重视它/把它当草”;更不敢把自己当城里人,迷失自我:“更不敢把白纸染绿/去假冒春天”。
在那样的地方,那种场合生活着是一件累人的事。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生活的艰难,窘迫,“我小心翼翼一笔一划地画/让花谨慎地开”,内心的虚伪被自己揭露,像竭力掩盖的秘密被人发现一样,“可每画一笔/都会冒出一身冷汗”。直到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直到回到乡村,我才找到了自我。
——西洛,一个从世界的角度被无限缩小,被我个人无限放大的贵州高原腹部的一块坝子,灵魂纠集的最终。

2011年1月1日深夜于金沙西洛

原文地址: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6705af0100nzi0.html
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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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握笔成刀,刻在心里的印痕——读商震的诗

文章葉子鳥 發表於 2011-01-04,10:51 pm

藉商震的诗,反照自己
猶若是鏡,鏡中的自己
是西洛?是根源?是鄉村?是商震?

自己到底是什麼?在返鄉與詩的對照中
是否真正勾勒出自己的形象,而鏡中
是誰?

葉子鳥試讀
葉子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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