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鳥

[Mr7]

你愛候鳥
你愛那沾染北方柔雪的雄翅
愛那飛行的弧線
像在心臟鏤下的刻意
你愛那些形容詞
曲中的鳥跡因而點綴得好看
你愛候鳥在冬季以飛行訴說溫暖
你說你愛候鳥。
你說你愛候鳥的一切一切
包括沒入海平面時拂來鹹味的海風
你在離別的季節愛上他
然後在相愛的季節離別
你說你愛候鳥那充滿矛盾的美學
你說你愛。

我說。
我說你是南方的焦土
你的心龜裂得筆直
像瀰漫油臭味的鉛字印書
我說，我說你是冬季裡
蟄伏寒霜下的蛇。
我說你恨
你恨所有和溫暖相關的名詞
你恨生物只在春季吐露笑容
我說你恨。因而你在雪融時道別
你在雪融時殘忍

我的闡明結束
你只冷冷的道：「我的愛
只是離別時的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