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人記得我的軌跡
不曾有人標出我的疆域
一再被撞擊、被拋棄、被隔離
摔落飛往境外之境
吹鼓吹詩論壇IG版：https://reurl.cc/R1QA6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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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蔡知臻
羅毓嘉﹙1985-﹚出身於建中紅樓詩社，從高中到現在一直從事現代詩創作，日前才與現代詩研究著李癸雲教授於國家圖書館對談，題目為「詩、抵抗與網路世代詩人的社會參與」。羅毓嘉目前已出版詩集《嬰兒涉過淺塘》、《我只能死一次而已，像那天》、《偽博物誌》、《嬰兒宇宙》、《青春期》五本，另外他也鑽研散文創作，已出版：《天黑的日子你是爐火》、《棄子圍城》、《樂園輿圖》。羅毓嘉的詩關注社會運動與性別運動等議題，他也不避諱自己的同志身分，積極與自我、社會、以及情人對話。在「吹鼓吹詩論壇」他第一首發表的詩作〈我們〉 於2005年11月24發表於〈同志詩〉版：
〈我們〉
寂寞
頂多只能歸咎於一兩個願望
是被放逐的流星
獨自飛行，卻
不曾有人記得我的軌跡
不曾有人標出我的疆域
一再被撞擊、被拋棄、被隔離
摔落飛往境外之境
拉不住的是來自你的引力
你是引力核心
無所謂沉淪、救贖、罪孽、祝福
那些是過於簡單絕對的結局
我在你門外來去
洗浴不同溫度
請讓我殞落
以詛咒之身在你膚上割下芒痕
我是被放逐的流星
願驚擾你
以死亡之前瞬間耀眼的光華驚擾你
我要在你轉身離去之前燃燒殆盡
願枯萎成細碎顆粒
感受與你的摩擦
那般熾熱
那般激切
往原鄉奔去
要不
請讓我往秩序的最深處航行
我將以最精準的姿態落下並引爆你
揚棄你的結構
如同你將語言如砲彈擲向我的疼痛一般
我背離你
揮起我的旗幟
世界繼續運行著
我說：
「寂寞，
只是來自於大聲說出『 』
那樣的願望...」
這首詩貼出後並沒有得到任何留言的回應，然筆者閱讀完這首詩後，滿滿的哀傷與痛苦之感油然而生，其中詩作中所用之形容與詞句，包括殞落、沉淪、拋棄等，詩人一直在賤斥自我、否定自我，呈顯出這首詩之猶疑與情感的不安定性。這首詩明顯可看出是一首「情詩」，如果不是放在同志詩版，不見得一定需要從同志角度出發解讀，但此詩呈顯的極度壓抑，好似白先勇《孽子》中青春鳥之放逐與無歸屬的情感意識是相當有關連性的，而他也是青春鳥，獨自飛行，也一再的碰壁與被拋棄，其中「一再被撞擊、被拋棄、被隔離」一句，也有明顯的性意識，心靈或性行為之的撞擊、抽象與具象的拋棄，還有封鎖心防的予對發有些隔閡之互動，羅毓嘉這首詩的元素與鋪陳相當精細且鮮明，一直到近年最新出版的《嬰兒涉過淺塘》與社會的對話、質疑與批判，更展現出羅氏風格。
我想，從「吹鼓吹詩論壇」所出發之創作旅程，能夠看出一個詩人早慧的詩心與才氣，且以羅毓嘉為例，檢視其餘論壇發表的時間，他集中於2005-2008年發表，並且多首詩作經過修改收入他所出版的詩集《嬰兒宇宙》。我們期待羅毓嘉繼續帶給我們更具鮮明性格與展現之詩文創作。
IG編輯：袁丞修 圖：李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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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詩出處〈我們〉：https://reurl.cc/14pDj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