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鼓吹詩論壇」之詩人足跡(20)柯彥瑩——海洋詩境
如果魚有時也會做夢
不過是一種攜帶光線的隱喻
那時我將進入你的身體
摩擦以及碰撞
在你還是一片海洋的時候-----------〈如果魚有時也會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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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蔡知臻
柯彥瑩(1988-),筆名余小光,是敦厚的詩人,目前於高中任教,在教育現場服務的他,不忘繼續經營自己的現代詩創作。從高中開始,他就接觸「吹鼓吹詩論壇」,並在論壇上發表自己的少作,他觸及的議題相當廣泛,從他發表的版面就可以看到,無論是形式上、還是主題上,包括國民詩版、分行詩版、少年詩園、社會詩、大學詩園、組詩版、散文詩版等,都能看到他的名字。詩人在2004年12月發表了第一首短詩〈古厝的屋頂〉,我想這是開啟他創作的一個小小的開端,也讓他現在有了一點被人注目的成績。
詩人曾經出版兩本詩集,第一本是以筆名余小光所出版的《寫給珊的眼睛》(秀威2011),這個詩集名稱與詩人的筆名,都不禁讓人聯想到台灣重要的大詩人余光中先生,詩人蘇紹連也曾指出「是否余小光就是余光中的化身,來寫詩給他的前世情人四個女兒」這樣有趣的疑問。然在六年後,2017年時,詩人用本名與筆名同時並列,出版第二本創作詩集《記得我曾經存在過》(秀威2017),這首詩從詩集名稱就可感覺到其強調了「存在意識」,在詩作中認可自我,或是對詩的情有獨鍾,我想都是詩人內心最深層,也是對詩作的一種態度與責任。但是,我對於詩人柯彥瑩的「知曉」,並不是從詩作開始,而是從研究知道的,詩人亦研究台灣的現代詩,他以〈現代詩中的海洋書寫──以後中生代詩人陳育虹、嚴忠政、凌性傑為討論中心〉取得中興大學台文所的碩士學位,能寫、能評論、能教學,已經是相當全面的文學人了。
然詩人研究海洋書寫,他自己的詩作有沒有關於海洋的?令我相當好奇。2005年3月在論壇上詩人發表了〈海浪〉 一詩,詩中說到:
前進! 前進!
我們互相推擠著
我們的白和天空不同
我們賦有使命
走了! 走了!
該去向海岸表明忠誠
拍打! 拍打!
礁岩以自殘方式
擁抱我們
幾百年亦或者千年後
它將消逝
前進! 前進!
我們互相推擠著
我們的白和天空不同
這首詩明顯是海洋書寫的作品,也包括了海岸與海之間的關係,此詩帶有濃厚的童趣,並且在感嘆的句式上相當明顯,也讓閱讀者在閱讀的時候能感受詩人創作時賦予詩作的某種「音樂性」,海浪的拍打與推進,一直循環反覆,很像在爭取些什麼,但卻不只是這樣,而我們沒有看到的是,海浪前進後的倒退,帶走的可能是積極的心,或是失落的狀態。詩人在這詩中著力描寫競爭與推進的部分,呈現了正面的意義,但屬於評論者的我,可能看到了不一樣的詮釋觀點與詩作背面沒有寫出的意義。
另外詩人於2009年9月發表〈如果魚有時也會作夢〉 一詩:
如果魚有時也會做夢
不過是一種攜帶光線的隱喻
那時我將進入你的身體
摩擦以及碰撞
在你還是一片海洋的時候
偽裝成漁夫好了
鉚釘用森林造作一艘帆檣
寄放在你身體最乾燥的地方
等待季節的風向偶然經過
它卻在帆布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請告訴我要如何去解釋
假像被翻譯成真實的模樣
雖然雷同的胴體已然記號
左手與右手依舊是異同的方位
所以決定從童話裡垂釣你的睡眠
清醒在一個波光回航的午下
如此緩慢而且靜謐
眼眸中的世界被氣泡偷偷竄改
你仍然是一尾不曾索然的魚
這首詩算不算是海洋書寫?當然也算,但這裡的海洋,是想像中的,或是如詩題中所指的:夢。此詩以魚和海洋為喻,與情愛靠近,甚至直指性欲的過程與歡愉的狀態,許多精巧的比擬都會讓閱讀者不禁害羞起來,但關於情慾主題的詩作,如果寫得太過露骨,總是讓人覺得「俗氣」,而詩人的這首詩沒有散發這種俗的感覺,而是給人一種較高的藝術感受。
詩人柯彥瑩在教學、創作與評論上,都相當投入,不知道詩人是否持續創作,希望之後能夠再次看到他的詩集作品出現在博客來的官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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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https://reurl.cc/ZQ46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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