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伋与寿的故事

[踏月追花]

王子伋与寿的故事
史记.卫康叔世家第七》：“十八年，初，宣公爱夫人夷姜，夷姜生子伋，以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为太子取齐女，未入室，而宣公见所欲为太子妇者好，说而自取之，更为太子取他女。宣公得齐女，生子寿、子朔，令左公子傅之。太子伋母死，宣公正夫人与朔共谗恶太子伋。宣公自以其夺太子妻也，心恶太子，欲废之。及闻其恶，大怒，乃使太子伋於齐而令盗遮界上杀之，与太子白旄，而告界盗见持白旄者杀之。且行，子朔之兄寿，太子异母弟也，知朔之恶太子而君欲杀之，乃谓太子曰：“界盗见太子白旄，即杀太子，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求生，不可。”遂行。寿见太子不止，乃盗其白旄而先驰至界。界盗见其验，即杀之。寿已死，而太子伋又至，谓盗曰：“所当杀乃我也。”盗并杀太子伋，以报宣公。”
读此感于二子情深，也悲于其遇，遂作诗。《诗经.新台》乃讽刺卫宣公夺儿子伋妻之作；有人认为，《诗经.二子乘舟》正是纪念伋和寿。以之入诗。

一 引子

风疾
吹裂马蹄
鞭急
芦花瑟瑟
雪花满地
驾——
恨马蹄不疾 肝肠已裂

二 婚变

夕阳 鸦影 鹃鸣
一条小舟，载着新娘
遵从风的意志
在命运的河流里穿行
新郎正翘首盼望

风乍起
纷纷扬扬
纷扬处燕婉之求不得
四野空寂 蛤蟆呱呱

国王 父亲
父亲 国王
父亲新娶的母后
竟然是盼望已久的新娘

“儿臣参见母后”
“平身”
“谢母后”
没有泥沙，黄河不会淤塞
没有爱情，关系不会有负担

三 母后

风离开春天就不再和煦
女人傍上权力就不再美丽
何况，她还会妒忌
她要亲生儿子成为太子

“伋子轻薄”
播弄是非正是小人惯用武器
她还用泪水将国王怒火燃起
软化男人就能征服男人
哪怕他是国王

“还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债主消失”
国王心里狠狠地嘀咕
他永远欠儿子一个新娘
国王和王后在十月寒风里
站到一起

王后秋水汪汪
把国王柔软成一条毒蛇
风离开春天就不再和煦
女人傍上权力就不再美丽


四 同舟

风疾
吹裂马蹄
鞭影急
芦花瑟瑟
雪花满地

哥——
呼唤起自血色黄昏
舟
泊在柔软河湾
黑夜前的温暖
软软地搭在山腰

既然秋风起
且看落叶悲
看
这船
听
这风
唯一的出路
一切的归宿
不外生与死

身前一切 身后所有
不过眼前一坛酒
哥——！
弟——！
来！来！来！
干！干！干！
碰一盏
杯不残
酒正酣
河水暖
河外黄昏漫漫


五 代死

风萧萧兮水寒
情切切兮血热

“哥哥，母之债，子来还”
谁说举白旗就是投降
3000年前，公子寿举着它上战场
那是罪与赎的征伐

刀闪
头落
身亡
血在黑夜里发亮
眼在黑夜里放光
活生生面对死亡
眼睁睁见罪赎完
吐最后一口气
从此安息

夜彻底把白昼谋杀
黑暗胜利了
它就是统治大地的君王
终结光明正是黑暗的专长

血在黑夜里发亮
眼在黑夜里放光

六 酒醒

露重 风冷
黑夜奴役着大地
冷月为大地铺上尸寒

无声是最洪亮的哭泣
干涩是最滂沱的泪水
麻木是最惨烈的疼痛
伤
流铸八万里河山
血
淌就三千年历史
生
酒酣耳热时
死
万念俱灰后

鼓一帆浩然
风雕刻一尊坚毅的塑像
屹立在历史走廊
生和死
哪个才是正确方向


回头之间
从血泊里拎出鲜活
结一朵默默的罂粟
熬炼经年成一鸦片
麻木还是清醒
关乎生死



七 抉择

停止思考吧
海棠花也挣扎最后一抹红
漫天落叶
拼命把秋天拖拽
可怜的人只有满把悲哀

酿天地之大悲为一壶酒
醉十万大山不醒
睡千年良心易昧
那是唯一逃亡的地方
醉吧，但愿长醉不愿醒

生，真的是生吗
会不会是另一种死亡
问苍天，问大地
请给我回答，请给我回答
我该到哪里埋葬痛苦忧伤

风疾
吹裂马蹄
鞭急
芦花瑟瑟
雪花满地
驾！
恨马蹄不疾 肝肠已裂

刀再次一闪
3000年后也听到
“我才是你们要杀的人”
以及
那一声骨头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