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房/歲月二題
【聯合報╱林錫嘉】2013.05.09
鞋與歲月
我的鞋子
磨破了
翻過來看他走過的路
卻見 歲月從鞋底
悄悄溜走
手掌與歲月
不知看了多少回
手掌心
從不曾看到過
掌心裡溝澗深壑
有歲月流過
直到
掌心裂出更多溝壑
歲月在掌心衝撞出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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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則「我的鞋」,「他走過」,「卻見」的轉折後,增強了歲月「悄悄溜走」的驚訝發現與感嘆。意象的譬喻與詩味呈現中規中舉。
第二則有個比較重大的不解。
「掌」出現了四次(含詩題五次),「歲月」含詩題三次,「溝壑」兩次。
從「小詩」力求文字與詩旨精要的觀點來看(當然,現今這種保守的原則,已遭強調不必有確定性規範的跳躍語言,質疑中),作者如此形同文詞句式的類疊,有其必要性嗎?單就一、二行而言,不能簡略嗎?若冒昧精減如下:
從不曾看到
掌心裡有歲月流過
直到裂出更多溝澗深壑
衝撞出巨響
不知這樣的悍短是否影響了作者原本對「手掌與歲月」,利用重覆加深印象的語詞,希望為讀者帶來何種的閱讀感受?還是強調平凡的手,一看再看,歲月就在不小心的忽視下,默默流逝?
這樣好像也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