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頁 (共 1 頁)

诗歌语言之我见

文章發表於 : 2012-09-22,2:26 pm
张友琴
诗歌语言之我见
文/秦时月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尽管好的诗歌有多重的标准,但有没有好的诗歌语言应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我这里所说的好,是指诗歌语言的生动、准确和形象。没有好的诗歌语言,诗人要在诗中表达自己的某种思想、愿望和情感的目的也就达不到,读者的感觉也就不会好,这其中就是诗歌语言在起着根本性的作用。可见,好的语言对于完成一首成功的诗作多么重要。

   坦率讲,当下诗人和其诗歌作品不言其它,单就诗歌语言就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探讨一番。首先,我们应该肯定,在当下活跃的诗歌市场上,较多的诗人和他们的诗歌作品的语言大多是好的或比较好的,这是客观事实,看不到这一点,也就看不到中国新诗取得的成就;不承认这一点,也就不够客观和公正。但,一种无以掩饰的不好的现象和事实正在误导和影响着我们,应引起我们广大诗作者、诗评家包括诗歌载体的共同重视,并及时纠偏,正确引导。

  不知从何时始,我们的诗人和其诗歌语言或以追求华美、或以制造晦涩、或流于直白和油滑的现象较为普遍,甚至奉为时尚,应引起大家共同的关注。诗歌语言需要正本清源,认祖归宗。

  我认为,当下诗歌语言不好的现象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花哨。诗歌是构建美的文学形式。诗之美,应在语言背后所营造出的诗歌意境和体现出的诗歌思想,即诗之内质,谓之核。诗歌的美不应靠堆砌漂亮的词藻和华丽的语言,而应靠那叮当作响、有质感的语言的背后给人以诗歌的美感,靠堆积一大堆无厘头的漂亮的语言成诗,就像本来长得不够标致和好看的女孩身上堆得珠光宝气,艳则艳矣,但令人作呕。也许我们长于此类诗歌语言的作者还自我感觉良好,但读者的感觉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甚嚣尘上的是,以追求诗歌语言的外在美的不仅在我们的女诗人中比较多见,而且一些男性诗人也在紧步其后尘,须眉不让巾帼,这应该不是一种好现象。我这样说,在一些习惯于此类诗歌语言的作者面前可能会遭到穷追猛打,甚至认为我这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凭心而论,如果不是从诗歌语言的角度进行探讨,我对那些漂亮的诗歌语言也不是天生反感,至少可证明其作者的语言基本功,但如果不讲来由地在诗中码上一些美言美句以求给人审美愉悦和阅读快感那就会适得其反,任其泛滥我们的诗歌市场而不直言相告,那就是对我们的诗歌作者的极不负责和不够尊重。我不知这样说是否合适和应该,但我想,说真话最终总会得到理解和支持,毕竟清醒的读者和诗人要占大多数,但愿不被误会。

  还是拿穿衣服说话吧!如果说穿衣服是个人的一种私密行为、影响和危害不大地话,那么诗歌则不同。作者的诗歌作品在报刊、网络发表是要让人看的,甚至要给很多人的看,看的人会有怎样的感受,那就不是作者本人能够控制和左右得了的,尽管读者的喜好也会不一样,但有一个基本的事实可以断定,绝不是语言越漂亮就越好,就象我们穿衣服也绝不是穿得越漂亮就越好看,穿什么衣服合适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老人穿小孩的衣服不好看,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也不好看,男人穿女人的衣服或女人穿男人的衣服不仅不好看,还会遭白眼。所以,我们的诗歌作品不应只是追求语言外表的华丽,而应追求诗歌语言的特质和个性,即诗歌语言的内在美。

   二是晦涩。形成诗歌语言晦涩的现象,我看不外乎以下两种情况:第一、作者故以晦涩的诗歌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某种主张,渲泄个人的某种情感,因而便出现了诗歌语言的晦涩,这种情况大多产生在政治不够清明的时代,与当下社会政治环境不符,也就不在此列。第二、少数作者以追求个人的一种诗歌语言风格为时尚,以求不同凡响,这就不可取和该另当别议了。现代生活快捷、多元,试想一下,有谁会为一、二首看不懂或似懂非懂的诗而在那儿反复揣摩和仔细咀嚼呢?不会有的,至少不会多。因而那些语言晦涩的诗歌作品也就不会有大的市场,只能是束之高阁,曲高和寡,躲在象牙塔内,高而不贵。坦率地讲,我们有些诗歌作者甚至诗人往往以追求诗歌语言的晦涩、费解为能事,在那里玩着诗歌语言的文字游戏,孤芳自赏,敝帚自珍,自命不凡,清高孤傲,这既是在害人也是在误已,实不可取。

  诗贵曲,这是诗歌的基本特征。但曲是含蓄不是晦涩。含蓄是美,晦涩不会有美。如果说含蓄是一种功力,那晦涩则是一种怪癖,此怪癖会致成人们的阅读障碍,有障碍的东西美从何而来?因而失去市场、失去读者,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三是口语化和油滑。当下诗歌口语化和失之油滑的现象比较普遍和风行,也就不得不多说两句。谈到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是口语,口语能不能入诗,口语诗到底是不是诗,口语诗该不该存在,等等。我注意到,当下诗界对口语诗基本持否定的态度,将其与下半身写作等等放在一块,大加鞭挞,有的报刊还明确打出不收口语诗来稿,以显示其格调高雅与纯正。

   口语,顾名思义就是我们日常的习惯用语。口语诗,就是把我们日常习惯用语作为诗歌语言的主体,由此也就成了大家习惯所说的口语诗。口语诗的主要特点是,语言直白,意思明了,一读就懂,很好理解,这与诗贵曲的要求相背,因而受到鞭挞也就不是完全没来由。但对口语诗持一概否定的态度我认为也不尽妥。关键不在于是否是口语,也关键不在于口语能否入诗,而关键在于口语怎么入诗,这才是我们的诗歌作者和诗人们应该着力研究和探讨并努力实践的问题。我们有很多的诗人在他们的诗中甚至是非常有名的诗中也会存在口语,但我们的读者为什么就没有把它们看作口语,不认为它是口语诗呢?原因就在于,那些诗人的诗歌作品中的口语往往能给人以生动、新鲜的感觉,所以我们也就不认为是口语、不觉得是口语诗了。

   比如,读者十分喜爱的诗人西娃,她的那首有名的《画面》:“中山公园里,一张旧晨报/被缓缓展开,阳光下/独裁者,和平日,皮条客,监狱,/乞丐,公务员,破折号,情侣/星空,灾区,和尚,播音员/安宁的栖息在同一平面上/年轻的母亲,把熟睡的/婴儿,放在报纸的中央”。诗中所有的字、词我相信上过初中的读者就会认识,但就是这么一首语言说不上漂亮、也不晦涩的好诗让我们许多的读者走近了西娃,结识了这么一位有着鲜明诗歌特色和语言特点的著名诗人,从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广泛好评和一致喜爱。

  还有一位也是我和读者非常喜爱的诗人大卫。他的诗也没有多少漂亮的语言,但为什么总是那么深深地打动我、打动我们的读者呢?我看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他的诗感情饱满、真挚,象是从血管里流出的,带血和泪,所以才如此深情地打动了我、打动了我们众多的诗歌读者。二是他的诗歌语言的新奇。大卫是位极善制造诗歌语言新奇特点的诗人,读他的诗往往会在你出其不意时蹦出一些美得你喜极而泣的妙句来,那么新奇、自然,令你拍手叫好、叫绝。我们来看看诗人是如何驾驭诗歌语言这架马车的吧:“不敢写到落日/特别是平原上的那种/我怕写着写着/就写到你滚动的喉结/”,从“落日”想到了父亲的“喉结”,只有他这样的诗人才想得到,诗之意象纵横开阔 ,起句不同凡响。再看诗之收束 :“你我皆为没人疼的孩子/和我相比,或许你更需要/一个父亲/一起走过的日子,只有七年/多年父子成兄弟/——我们不是多年父子/所以,不是兄弟/”( 《写给父亲》),令人愁肠百结,潸然泪下,而又那么亲切、自然,同样这首诗的语言也说不上漂亮、不晦涩,没有人读了不称好。

  再如成长性极好的诗人李继宗,其诗之语言外表看起来也很平实和自然,但就是这些貌似平常的诗句则把诗之美和蹊跷深藏在诗的骨子当中,不禁使你心旌摇动,这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骨感美,使我们在不经意间领略到了他的诗歌的内在美。我们来看看他的<<落>>: “一棵树,连叶子都落了/还有什么不能落/——叶子,是树的围墙/一棵树,连开花结果时所用的叶子都落了/还有什么不能落/——叶子,是树的底线/一棵树,在冬天什么都不想落/下在树上的雪/——就替它落了下来/”,观察、细致地观察,思考、独立地思考,也就成就了他的一首首好诗。

  这些优秀诗人和他们的诗歌作品我们从来就没有口语的感觉,也不会把它们当作口语诗来看,但我们却是那样容易地记住了他(她)们,记住了他(她)们的诗歌作品。

  至于诗歌语言的油滑问题,也是必须努力克服的现象。诗歌语言的风趣与油滑是两码事,但这两码事有时又隔得很近,如果分寸把握不好,就有可能从风趣走向油滑。如果说风趣是一种智慧,那么油滑就是嬉皮士,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在诗歌语言当中适当添加一点风趣和机智可以体现作者驾驭语言的能力,不是坏事,但如果从风趣流入油滑就不可取了,如果我们的某一作者的诗歌作品长此以往,读者就会扭头就走,那种感觉不言自明。
好的诗歌语言到底应该是一种什么样子?我认为,应该是以平常化的语言入诗,并努力从平常语中发掘、提炼,翻新出奇,给人以至美的享受,这就达到了诗之语言的最高境界,也就是诗之经典,这应是我们广大诗歌作者终身不懈努力的方向和孜孜不倦地追求。



  作者简介:本名张友琴,笔名秦时月,男,1962年10月出生,现居湖北省武汉市,系武汉作协会员。有诗歌、散文、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作品在《诗潮》、《新诗》、《西北军事文学》等报刊发表。有多篇(首)作品入选《2010中国诗歌选》《中国当代短诗选》《2012•爱情诗选》等年度选本,并有多篇(首)作品获奖。出版专著(合著)《给您一把金钥匙》。
通联地址:武汉市江岸区后九万方三村3—17号丁栋1单元302信箱 (中国人寿保险武汉市分公司宿舍院内)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u/1787334090
电子邮箱:zhangyouqin1962@126.com
QQ:1825259643
联系电话:18907132335
邮政编码:430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