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者

[杨灵泉]

思想者破烂的衣衫
在风中飘着一面面小旗，
裸露出来的青铜肢体筋腱交错扭结，
骨棱棱的肩膀和头颅斜身切入永恒。
闪烁的眸光映楞角分明的面孔
溶在灰亮的天空如一幅古老的
正在褪色变黄变暗的画面上。
突然，一只雄鹰破空俯冲下来。
掠过思想者的眼前，
向他放大的瞳孔冲去，
向浩大的灰色中冲去，融化成灰色。
火焰腾起，火光映出的面孔何其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