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語言,lām雜的滋味

詩語言,lām雜的滋味

文章王羅蜜多 發表於 2015-08-22,3:32 pm

台灣一百多年來歷經政權變更,產生語言的多元使用。尤其在戰後甫出生的台灣歐吉桑,歐巴桑,經常是台(客)語、華語、日語雜lām使用,形成一種特殊的「台灣國語」「日式台語」。這種狀況,一直到新生世代的台灣囡仔,幾已都操著流利華語,偶而才說一點「華式台語」。其他,還因語言國際化,在對話中穿插一些英文,都還ok。

語言的使用,涉及環境、意願和學習天份各種層面,而語言是約定俗成的,用習慣了,就會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沒有文法和修辭學的考量。但在寫作方面,卻會產生一些問題,試想先在漢學仔用台語背古文,再來使用日文,回頭又要白話華文寫作,其實讓很多台灣本土前輩作家在寫作上歷經一些困擾和煎熬。在這其中,尤其用詞語感,書寫比較偏向文言的顯然較ok,而偏口語化的寫作就會有一些礙虐(gāi-gio̍h)。

最近吹鼓吹詩論壇23期徵稿的專題是「雙語混搭詩」,規範是,以華語加上另外一種語言。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樣半精白的寫法是否會有點礙目?是否會有語感上的不順暢?但紹連老師在FB寫說,「我們活在當下都進行雙語或多語掍搭的交談了,為什麼太多的詩人老是用單一語言寫詩呢?難道詩人毋知活在當下的語言是混搭的嗎?」「愛因斯坦曾經說過:是我們使用的語言,在決定我們能看見的空間是哪一種。使用雙語混搭的詩,會讓你看見不一樣的空間。雙語混搭的語言,或多語混搭的語言裡看見,原來我們台灣的空間是這樣的。」

紹連老師的喟嘆,不知能予多少詩人心內擽擽(ngiau ngiau),願意想看覓,試看覓?但至少對我這種從多種語言雜lām時代使用走過來的歐吉桑而言,是感同深受的。確實,詩與語言息息相關,詩不能脫離生活,那我們為何不能嘗試用實際生活中混搭的語言來寫作呢?為何非得精肉白肉壁壘分明?事實上,三層仔五花肉滋味也很好啊!另外,不同語言的共用也觸及各種不同時空想像與身份認同的思考與生命情懷,一個多元化的社會,多元化的詩語言,將讓這個詩的園地百花齊放。

近幾個月來,我正開始大量使用台語創作,其中也曾體會詩語言lām雜的問題。以我本身的日常語言習慣而言,使用台語為主,再摻雜華語、日語、台式日語、英語等。或許,對某些不同時代背景,使用不同混搭語言的讀者,會在閱讀中感到卡卡,但對正如此混搭者而言,可能就有見到親人的感覺了。或者可說,欣賞不同語言混搭的詩,也是對多元文化創作的豐富性趣味性展現包容力吧。

在颱風即將過境的夜晚思考詩語言的雜lām,別有一番滋味。我想,不管天鵝或鵝仔,颱風或風颱,用來寫詩,都dai zyou bu啦!(2015/8/22)
王羅蜜多
副站長,兼南部召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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