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式诗歌写作拓宽了中国新诗发展的道路//李浔

随笔式诗歌写作拓宽了中国新诗发展的道路//李浔

文章李浔 發表於 2012-02-03,7:45 pm

随笔式诗歌写作拓宽了中国新诗发展的道路



李浔



从1917年的白话诗开始,中国新诗有着九十多年的发展历史,在这九十年中,可划分三个发展阶段:即前三十年的新诗尝试阶段、中间的三十年是社会主义文学的尝试阶段、最新的三十年是体现个性的探索阶段。纵观这三个阶段,从诗性上来说,前三十年的湖畔派、新月派、象征派、现代派、七月派、九叶派,中间的三十年现实主义浪漫派,后三十年的朦胧诗派、第三代诗群、口语诗派、知识分子写作等等,在中国九十年多的诗歌长河中,新诗潮流波澜壮阔、此起彼伏。除了上述影响较大的诗潮与流派以外,还有他们诗群、非非诗群、我们诗群、新边塞诗、新乡土诗、莽汉主义、撒娇派、南方生活流、海洋诗群等较有影响的诗群以及最新涌现的第三条道路、草根性写作、江南诗写作、中产阶级写作等流派。这些流派或群体,在最新的三十年诗歌发展中,增添了厚重的体质。从新诗的形式上来说,在这九十年中,有抒情诗、哲理诗、新格律诗、叙事诗、散文诗、朗诵诗等等。进入新世纪以来,尤其是近年来,一种含有新内涵、有着新的诗歌形式的诗风值得关注, 这就是“随笔式”诗歌写作,这种有着全新面貌的诗歌体裁巳成为中国诗坛不可忽视的现象。

随笔这种文体也是大多数文人和文学爱好者喜爱的一种写作体裁。随笔的定义:是一种散文体,随手笔录,抒情、叙事或评论不拘。

何谓“随笔式”诗歌写作?我认为“随笔”式诗歌在内容的表达上惯用叙事、议论为主,在形式上,句式的排列和空行由内容需要而定,也不需要不押韵。这种形式散漫,自由表达立意的诗体,无论是形式还是内容上,都区别于抒情诗、哲理诗、新格律诗、叙事诗、散文诗、朗诵诗等等。在这些“随笔式”诗歌中,可以明显看出诗中或叙事、或议论、或抒情,甚至穿插对话、注释等等。

我认为,促使“随笔式”诗歌写作这一热潮的根本原因有二个: 其一、是直译国外诗歌的文本(翻译体)助长了不重视抒情的“随笔式”诗歌写作,其二、是全民素质的整体提高,不满足简单的抒情,从而促使了写作者夹叙夹论的个性化写作的要求。

目前在中国诗坛上巳有众多的诗人开始用随笔的情绪写诗,这些“随笔式”诗歌,让人阅读中能体会出诗中所要表达的深层次事境。我在网上浏览了众多诗人的诗歌,发现有三种人正在有意无意地进行“随笔”诗歌的写作。这三类“随笔”式诗歌写作群体是:首先是有相当一部分语言敏感度较强的民间写作诗人,其次是原先是倾向于抒情诗但后来不断剥离和告别形容词的抒情诗人,还有一些是写散文诗的作者和原先习惯写随笔的作家。这三个写作群体,都对诗的写作上有了新的认识,也或多或少认为,诗应该有个性化的对事境的表达。由此,这也是产生“随笔式”诗歌写作这一现象。



(一)



第一类是民间写作的诗人。进入新世纪以来的十年,口语诗经过不断探索,在语言的表达上已经有了较大的变化。这些日常用语在重视立意的驱动下,在句型,修辞等方面的不断创新,使口语诗散发出独有的亲和力。从创作主张上来说,他们一开始就在诗中或叙或论,譬如韩东、譬如于坚、杨黎、伊沙、余怒、徐江、尹丽川、何小竹、沙马、朱朱、候马、小海、秦巴子、魔头贝贝、朵渔、岩鹰、沈浩波、赵卡、陈衍强、憩园、佘毒、胡子博的近作等等。

最近我看到于坚、韩东、杨黎、伊沙等许多民间写作的诗人近作,正或多或少有了变化,他们的诗中不难看出有着“随笔式”诗歌写作的痕迹。

《山东行》(韩东): “驱车行驶在山东的土地上/意识到,这是老区,这是老区/看见了白杨树,就是永远的白杨树/灰蒙蒙的远山,仿佛有硝烟飘浮其间/石头垒砌的院墙像堡垒一样结实/悬挂的玉米棒子何时迸裂?像手雷/将和平的种子播撒这贫瘠的土壤/在这里,战争仿佛已获得永生/就像一块土地的季节性休耕/战时的儿女不改沧桑坚毅的面容//仿佛在一部老电影里旅行,或者/正在拍一部新的传奇/大娘的三个儿子都在城里上班/她和老伴坚守在走空了的村子里/甚至老伴也被一辆农用汽车轧死了/对方无钱赔偿,进了班房/战时的脸上没有悲戚,颜色/就像她卖的栗子一样深/我们冲大娘咧嘴傻笑,直到牙龈毕露/犹如这里满山遍野的石榴 ”从韩东的早期《有关大雁塔》到近期的《山东行》,诗中有着一贯的随笔腔调。在八十年代,崇尚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时代,韩东的诗无疑是一种个例和尊重人性的的一个证明,也是利用记忆去挣脱历史与传统束缚的经典一例。这和他写诗的理念有关,韩东是一个重视诗歌内核力量的诗人,一直以来他反对表层的抒情。他的从底层出发,换位思考体现在了他的反叛中的反伪崇高、反伪英雄和反伪文化。

《饿死诗人》(伊沙):那样轻松的 你们/开始复述农业/耕作的事宜以及/春来秋去/挥汗如雨 收获麦子/你们以为麦粒就是你们/为女人迸溅的泪滴吗/麦芒就像你们贴在腮帮上的/猪鬃般柔软吗/你们拥挤在流浪之路的那一年/北方的麦子自个儿长大了/它们挥舞着一弯弯/阳光之镰/割断麦杆 自己的脖子/割断与土地最后的联系/成全了你们/诗人们已经吃饱了/一望无边的麦田/在他们腹中香气弥漫/城市中最伟大的懒汉/做了诗歌中光荣的农夫/麦子 以阳光和雨水的名义/我呼吁:饿死他们/狗日的诗人/首先饿死我/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

伊沙也是如此,他的《车过黄河》和韩东的《有关大雁塔》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尤其是他的《饿死诗人》更是一篇诗化的杂文。作为一个诗人,面对诗已不再是人们渴求的精神食粮这个悲惨现状,伊沙写下了这首著名的《饿死诗人》。时隔多年后伊沙曾说:在上世纪90年代诗歌大冷之后,进入新世纪以来,我个人认为诗歌逐渐在回暖,逐渐在回到诗歌本身应该拥有的地位。我们从韩东、于坚、伊沙等人的诗中可以看出,作为一个优秀的、有良知的、有个性的诗人,他们不会过份追求词语的雕琢,而是关心诗中所表达的思想。

我们再来看看于坚他的新作《读,<博尔赫斯诗选>》。从表达的内涵和形式上看,这毫无疑问是“随笔” 式的。“1967年 红旗插在城头 高音喇叭播送着/革命歌曲: “东风吹 战鼓擂 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不是人们怕美帝 就是美帝怕人民”/我十三岁 铁眼睛的盲人在广场复明/有位管理员抱着书跳出图书馆自尽/1967年 当黑暗在为我准备将来 /有人在波士顿以北翻译博尔赫斯/其中有这一句 “这么多昂贵的证据,/尘土使我们难免一死……”这是于坚《读,<博尔赫斯诗选>》一诗中的后半首诗,诗中的内容讲述1967年博尔赫斯的一个片断,同时穿插了1967年中国文革的背景,从总体来看,这更像一篇诗体日记。

余怒是一个转身过来的诗人,他早期的诗讲究灵巧的构思,赢得众多读者的喜爱,但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他的“气泡”,他的《猛兽》、《个人史》,一直到如今的一系列诗歌,也是“随笔”式诗歌的体验,尤其是《个人史》中夹叙夹论的结构,仿佛是一篇对当下“人”这个位置” 的长篇探辩论文。



(二)



第二类是学院派的诗人。90年代以来,从中国新诗的诗歌观念的变化来说,已经逐渐理清了情景与事境的关系后,将抒情摆在了有限度的位置上了,以叙事为主“平民写作”已逐渐被众多的诗人所接受或赞赏。学院派中许多诗人在近期的创作中,也可明显看出“随笔”诗歌的写作痕迹。譬如柏桦、陈先发、李少君、李浔、张维、周瑟瑟、韩少君、桑克、杨键、赵丽华、伤水、龚学敏、东篱、孙磊、阿翔、聂广友、阿波、李飞骏、汪抒、十鼓、胡桑、王东东、肖铁、茱萸、唐不遇、小雅、严正、施施然、陈思楷等诗人。

柏桦的《在清朝》可代表他前一个时期的文人意识创作观,但近年来他的诗似乎在走向笔记式的写作方向。从《水绘仙侣》再到他近期的一系列诗,都较明显地体现了议和论上来了。在《死论》一诗的第二段,他这样表述: “这时轮到我出场了,/我上来便念出一句张枣“白骑少年”时节的名言:/开口即将死亡。/趁你还未反应过来(因你仍沉浸在吉田兼好的“死亡”里)/我已流水般地读完张枣的“死论”:/死亡猜你的年纪……/死亡说时间还充裕。……/如果我怕,如果我怕,/我就想当然地以为/我已经死了,我/死掉了我,并且还/带走了那正被我看见的一切。/你摇摇我的手臂,好像我是死者/那些浩大烟波里从善入流的死者/写,为了那缭绕于人的种种告别/而告别是一门大学问,你知道的/需要一个人穷其一生来学习”。尽管在诗句中还隐臧着柏桦式的轻盈情绪,但里面更多的是对死亡的论证。像这种在纪实中论证的诗,柏桦的一些反映五、六十年代事件的诗中,已成了他惯用的手段。

同样,陈先发也是一个在风格上多变的诗人,我个人认为,变,是一种力量,更是一个优秀诗人应有的品质。八、九十年代,陈先发是典型的有抒情情结的先锋诗人,进入新世纪以来,他根植于中国古典文化,拔节于先锋理念,把新古典精神演绎出新文人诗风的诗人。他也时刻关注现实生活,作品没有逃避尴尬的社会现实。近期读了他的《口腔医院》和《写碑之心》两首长诗之后,我觉得陈先发在语言的构架上,正趋向于更朴素、更直观了。让我们来看看《口腔医院》的最后一段,他这样写道:“声音-----从未有过“下岗工人”。/当他们的80年代全部用于在废墟中/寻找自已的女儿。/从未有过他们的煤油灯。/和一毛三分钱一斤的早稻米。/从未有过穷人的天堂。/也从未有过我的目的地。/当我对它的一无所求演变为/诙谐。并对这种诙谐有了不可抵御的憎恨。/从未有过一种语言练习,/可以完成那屈辱的现实。/从未有过挖苦。/从未有过鲁迅。/从未有一封信。它写道:/“我造出过一只笼子。从那里飞出的/鸟儿永远多于飞进去的鸟儿。/从那里出生的女儿,/要多于背叛的女儿。/她们的口红。她们绷得紧紧的牛仔裤。她们的消化器官。/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在家里总是难以隐身”/从未有过这个家”。 在读这首《口腔医院》之后,我感觉到他创作的多面性,整首长诗在隐痛中进行,牵引,论证,反证等等,当我们面对这样的句子和表达的内容来看,可以认定他在针对现实题材时,会马上从《丹青见》之类的诗中转身,在手法上也善用夹叙夹论来完成他的诗意。

我一直认为臧棣、张曙光、孙文波、树才、汤养宗等是一直有“随笔”诗歌写作倾向的诗人。他们在九十年代已在清醒中创作更接近诗性的诗,他们一惯是具有反叛性的。臧棣的《万变学丛书》:“/几个夜晚之后,人生不再暧昧, /清晰得反而像一笔刚继承的遗产。 /我把耳朵尖套在一枚戒指里。 /货车隆隆驶过,就好像有一种本能 /只能用本能来恢复。谁敢说 /轮子没有发明过内心。 //狗在叫,月亮的金色圆环润色着 /目空一切,而世界新鲜得 /犹如一根带着牙印的硬骨头。 //从侧面看,每种花样 /都牵扯出一种运气。是往水星上飞快呢, /还是用铁石来试探快呢? //我和我脱节,就好像一个浅 /孤立在湖面上。而湖底 /比地狱里的真相还深。” 读这样的诗,会引领你进入诗的内部,和作者一起完成一种多层次的体验。同样,张曙光、孙文波、树才、汤养宗等人的诗在形式上随意散漫,不枸一格,也有着超然的臆想、诡异的诗技。诗中的立意干净、直观、冷静,没有丝毫杂质。

李少君是一个善于捕捉文艺现象和热心推动新文学现象走向的理论工作者和诗人。他是草根性写作的实践者和鼓动者,去年又和张德明推出了“新红颜写作”这个话题,在网络上掀起女性写作的一个新高潮,得到众多纸质媒体的支持。从他鼓动草根性写作开始,他自已的诗也一直站在社会底层,使用的手法越来越随笔化。譬如他的: 《一个戒烟主义者的忠告》:“作为一个戒烟主义者,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的女孩喜欢吸烟/于是我发了四条短信探询/第一个是女记者,她回复说:/先是好奇,后来就依赖了/第二个是80后美女作家,她称:/不开心,有一段时间,就抽上了/第三个是女艺术家,她犹豫了很久/回答:很难说清楚,跟问为何喝酒一样/或许还有为何唱歌,为何恋爱/第四个是女权主义者,直接了当:/下意识以及神经质……/关于女孩为什么喜欢吸烟的问题/我承认到现在还没有整明白/但作为一个戒烟主义者/我向她们善意忠告:为什么不试试多接吻呢?” 这是典型的随笔式诗,诗中夹叙夹论,穿插了作者的定义,同时也给读者留下了想象和思考的空间。这首诗和他的《流水》一样,在真实中让你有无穷的反思。

(三)



第三类是许多女诗人偏好“随笔”式诗歌写作。“随笔”诗歌写作中,女性居多,这是值得关注的。在诗坛上已有许多有一定影响的女诗人,或多或少正在进行“随笔”式的诗歌写作。当今叙事化创作倾向,凸现了女性细腻写作的优势,她们写得轻松自在,似乎不是为了写诗而写诗的,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譬如,衣米一的干净、透明,苏浅的轻、淡,宇向舒缓节奏,李小洛的苦涩,余小蛮的灵气,莱耳的微观细致,巫昂的放肆,楚雨的空灵,古筝的高雅,横行胭脂的睿智,灯灯的深沉, 三色堇的轻盈幽雅,金铃子的内敛,海烟的浪漫,胭痕的陌生化结构、李成恩的胭脂气,玉上烟的超然叙事,西娃的冷酷、夏春花的反叛、叶丽隽的平和、舒缓、王妃的机智、海湄的隐痛、重庆子衣的感悟、窦凤晓的随性、谢小青的悲情、施施然的清澈、吕布布的感性、蓝冰丫头的独白、余幼幼的张扬,等等。

宇向舒缓节奏式的表达,是典型的随笔诗歌的手法,这是宇向<<钥匙在锁孔里扭》一诗。“锁门时,向右转三圈/开门时,反过来转三圈/下班回家我开一次门/倒垃圾开一次/拿牛奶开一次/马桶堵了,开一次门/一个人来了开一次/一个人走了开一次/到楼下哭,开一次门/天/黑以后去见一个男人/我又开了一次门……/这些不能说明我忙碌、忧伤或多情/你知道的,你知道/我只不过喜欢平常的生活喜欢通畅的感受/喜欢钥匙在锁孔里扭”诗是用直观的方法写下的,但里面隐臧着作者辩证的初衷。巫昂、玉上烟和胭痕似乎是天生写这样诗的诗人,她们的诗作以叙事为主。玉上烟的《QQ上的陌生人》就是一篇诗化了的日记。“我还在沏茶,你就说:亲亲我好吗?/哦,陌生人/你的真实让我吃惊。天呢/我们省略了多余的语言,省略了恋爱的折磨/省略了油盐酱醋,一步就上床了,多省劲啊/我要你,我要你......多热烈啊/你也不在意我是否年老色衰,面对我的沉默/你温柔的就像一个花痴/能安慰所有受伤的花朵。多好的男人啊/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删除了你/仿佛怕被谁窥见内心的犹豫”这首诗取材于当下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QQ聊天,诗的结尾她这样写道:“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但很快就删除了你/仿佛怕被谁窥见内心的犹豫”。这二句诗是整首诗的灵魂,是诗眼,诗句中表达的我内心的“犹豫”把整首诗所表达的也许是个别现象的事物,推向了有“共性”的整个社会问题。整首诗由入胜的细节牵引,到“我”的出场,再到我的“犹豫”,环环相扣,干净、简洁、深刻,从风格上来说,这样的诗是有玉上烟式的个人风格。

我个人认为,女性更适合写叙事类的诗。我们不难发现,在女性诗人或小说家的作品中,最能区别于男性作家的,是女性独有的细腻,特别是在捕捉细节和描述细节方面都优于男性作家。为此,中国目前诗坛的这种叙事化的倾向,也受到大量女性诗人的青睐。正是由于叙事化写作,产生了大量擅长叙事的女性诗人。

除了上述的诗人外,同样有许多优秀诗人的诗作正透露出随笔式诗歌的写作风的倾向。他们是郁葱、张执浩、李以亮、雷平阳、董辑、黄斌、末日丫鬟、娜夜、李磊、车延高、冷盈袖、子川、李衔夏、刘春、笑后、曹五木、张典、白鸦、何山川、道一、丁可、草树、管党生、阿尔、红布条儿、罗广才、吴投文、谢小谢、谢君、老巢、凸凹、白地、孟醒石、钱慧峰、羽微微、红山、津渡、鲁西西、江弦、剑男、马叙、罗逢春、图雅、卢辉、汴梁女儿、朱巧玲、巴曼、李轻松、空格键、千叶、吉祥女巫、柯健君、书女英慧、樊子、符力、郁芬、顾北、还叫悟空、潘新安、苏若兮、方文竹、张作梗、飞沙、胡弦、湖北青蛙、何吉发、江非、青蓝格格、王西平、黑骆驼、窗户、晓弦、爪哇岛、陈忠、阿毛、单人车、格式、飞云冉冉、八零、陈有膑、马列福等等。这些60后、70后、80后甚至90后的诗人, 他们也是随笔式诗歌写作的推动者。同时,近年来由于博客的兴起,从随笔转向诗歌写作的作者也是一个庞大的写作群体。他们利用网络这个平台,用散漫的情绪,用随笔的方法,分行记录日常生活或针对时事写诗,甚至也有许多作者是“自言自语”日记式的诗作。我个人认为,从目前的社会背景来看,和平年代容易促使诗人写自我的作品。尤其是80后90后是独身子女居多的一代,他们本身是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写自我的。所以在宽松的、不需要押韵的写作环境中,吸引了更多的人从事随笔式的诗歌写作。

我曾在《用吴方言语境写作》一文中说过:由于现代汉语还没有完全成熟,新诗只有九十多年的历史,因此注定要经历一个漫长的探索阶段。所以,面对“随笔式”诗歌写作的兴起,我相信,随着这个队伍的不断扩大,“随笔式”诗歌写作这一风格,一定会成为新诗发展史上不可忽视的力量。至少, 它在目前起到了拓宽中国新诗发展道路的作用。

2011-2-25于湖州
李浔
愛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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